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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謂《滅蠻經》之探究~台灣六愚(四) 轉載

所謂《滅蠻經》之探究~台灣六愚(四)

貳、《銅函經》就是《滅蠻經》?

當代風水師大多認為所為《銅函經》就是《滅蠻經》。
此種說法究竟是從何而來?自古至今,也未見有任何文獻提出說明。

六愚考《銅函經》就是《滅蠻經》之說,應該先從所謂吳景鸞《奏疏》或是明朝徐氏兄弟所撰之《地理人子須知》與所謂《陰陽天機書》說起。

所謂吳景鸞《奏疏》云:「唐高宗永徽中,河東聞喜縣丘延翰因神人授以正經,遂以洞曉陰陽,依法扡擇,罔有不吉。開元中星氣交見,朝廷患之,遣使斷其山,究其寶,乃丘延翰所作之山也,下詔捕之,大索民間,弗得,詔原其罪。

召詣闕下,玄宗訪其陰陽之說,賜之以爵,延翰乃以師授《天機書》並自撰《理氣心印》三卷進呈,玄宗善之,以玉函金匱藏之內庫,永為國寶。又患民間有明其術者,於是內供奉一行禪師為撰《銅函經》以亂其真。」徐氏兄弟《地理人子須知》根據此說,與上述《青囊序》比較後,在《論堪輿宗旨》篇中也強調:「聞喜丘公,術本神授,扦立動星;古者,爵以亞父,乃進圖經三卷,討真理氣之心印,天機之秘訣也。唐高宗能以金函玉櫃藏其書,而不知翼世即有黃巢之亂,瓊林府庫,皆莫能守。禪一行能撰銅函偽經,以混其真,而不知其間乃有曾楊之賢,金函秘書,悉為所得。」云云。

同樣地,《陰陽天機書.序》也提到:「唐開元中,河東星氣有異,朝廷患之,遣使斷其山。

究其實,則丘延翰所作之山也。捕之弗得,詔原其罪。乃詣闕進師授《天機書》,並自撰《理氣心印》三卷。玄宗賜之爵,以玉函藏其書內廷,禁勿傳。唐末兵亂,曾求己、楊益於瓊林庫獲《玉函》,發之得《天機書》,由是楊、曾之名始著。曾授陳摶,摶授景鸞父克誠,景鸞於慶曆辛巳承詔進《天機》、《心印》二書,然則《玉函》、《天機》本一書而二名也。」

這些記載中之所謂《銅函經》、《銅函偽經》、《玉函》等,則被後人擴大解釋為《銅函經》就是《滅蠻經》而流傳至今。(註:紀昀考據《天機素書》與《陰陽天機書》之內容,並非唐朝丘延翰或是宋朝吳景鸞所著;因此,亦同樣的認為所謂吳景鸞《奏疏》,應是明朝地師託其名所撰;並特別強調「其說頗誕,不足為據」。六愚亦認為吳氏《奏疏》多有可疑之處,故而紀昀之考據,可為參考。)

從有跡可循的立場而言,無論是正史或是稗史上,包括《舊唐書》、《新唐書》,甚至是《五代史》中,皆未見有任何文獻提到關於《銅函經》之記載。首見《銅函經》之文獻紀錄者,則是在《宋史.藝文志》之中。

《宋史.藝文志》所提到關於「銅函」之著作,則有《銅函記》一卷與《銅函經》三卷。然而,《宋史》所提到的《銅函記》與《銅函經》作者;卻非僧一行,更非呂才。《宋史.藝文志》載明僧一行的著作有《地理經》十五卷、《地理經》十二卷、《靈轄歌》三卷、《遁甲十八局》一卷、《庫樓經》一卷、《上象陰陽星圖》一卷、《肘後術》一卷、《遁甲通明無惑十八鈐局》一卷等;載明呂才所著者,則有《廣濟百忌歷》二卷、《楊烏子改墳枯骨經》一卷、《軌限周易通神寶照》十五卷等。其中《銅函經》未言作者姓名;《銅函記》則言明是丘延翰所撰。此後,無論是《明史》或是《清史稿》則未見著錄有《銅函經》(註:近代有人注解《雪心賦》一書所提到的《明史》的《銅函經》,六愚尋遍《明史.藝文志》並未所獲;所謂「金函」、「銀函」、「銅函」、「玉函」、「石函」等說,經常令後人如墮五里,或有可能。)紀昀《四庫全書總目題要.術數類存目》之《天機素書》:「《通志.藝文略》載延翰《玉函經》一卷。」《地理玉函纂要》:「不著撰人名氏。案《玉函》之名,相傳本於丘延翰書,然其書久已不傳。是本託名《纂要》,設為諸圖,雜以三合長生之說,末附黑囊經口訣、捉穴心印、造理賦數條。大抵剽取坊本偽書,隨意竄入,不足據為定論也。」之說明,或許可以參考。

無論如何,何況吳景鸞《奏疏》與《地理人子須知.論堪輿宗旨》僅是將僧一行與《銅函經》隱隱劃上等號而已,並未明確地提到《銅函經》就是《滅蠻經》之說。
再從另外一個角度來探討時,流傳至今的所謂《銅函經》,應該是指裝在銅函內的經書而已;正如《石函經》就是置於「石函」內的經書;《玉函經》則是放置在「玉函」內的書一樣,未必見得僅指一部全天下內容相同經書;其意義就如同每個古印度僧人,將經文抄錄在貝葉上,一律稱之為《貝葉經》;故而何止是千百部而已。何況天下書名相同或是相似,且其內容大相逕庭者,自古有之;上述《宋史.藝文志》所提及僧一行所撰的《地理經》十五卷與《地理經》十二卷,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嗎?

因此,六愚認為所謂《銅函經》就是指《滅蠻經》,實為後人口耳相傳下的誤傳或是有心人之操弄吧。

然而,大家的心中不禁會產生疑惑,所謂《滅蠻經》的內容究竟為何?


(待續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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